明忠节侯峒曾曾祖。明隆庆五年(1571)进士,历官刑部主事、顺天乡试同考官、四川道御史、湖南分守、福建参政、署布政使等。任上不畏权贵,清廉勤政,深受百姓爱戴。归里后,耳闻目睹菩提寺破败不堪,毅然作《菩提寺募缘疏》分投诸好友,“顾法轮常转,而世劫多磨,风雨之剥蚀相寻,榱栋之倾颓已极。秽迹遥干于净土,殊亵槐檀;琳宫遂鞠于荒原,潜招觊觎。兴言悼叹,触目凄怆。……尚赖五明开士,共谐缔结之缘,八解禅居,得仗栖迟之费,永弥天而祝圣,彻九地以垂光”。大声疾呼:“刹土必资于善业,慈心大仰于群公。福田可耕,觉岸在兹,回头即是。”其对菩提寺感情之深,由此可见一斑。
唐时升乐善好施,受归有光影响较深,与菩提寺结缘匪浅。唐时升(1551~1636),字叔达,嘉定人。“嘉定四先生”之一,师从归有光。由于频繁往来于安亭,耳濡目染归有光对菩提寺的深厚情谊,尤其对先生总结并身体力行的但能济世,随遇而安的佛冢思想要义,感悟深刻。万历二十年(1592),曾经无比兴盛的菩提寺,其仅存的大雄宝殿也悄然塌毁了,“居人为之彷徨太息,以为千年胜地,至是无再兴之望”。菩提寺值此颓败不堪之际,武陵僧海月来此,历尽艰辛,八方化缘,最终以五年时间实现恢复菩提寺大雄宝殿的宏愿。唐时升感念僧海月超乎想象的虔诚毅力,欣然为菩提寺作《重建大雄宝殿记》,叙述菩提寺历史沿革,盛赞僧海月的无量功德。唐时升不屑于科举仕途,虽家境贫寒,但却特别关心他人疾苦,总是尽己所能予以无私帮助。这种超然物外的人格秉性,与他师从归有光,又结缘佛界是分不开的。
钱大昕是大学问家,与菩提寺渊源至深。钱大昕(1728—1804),字晓徵,号辛楣,一号竹汀,嘉定人。清乾隆十九年(1754)进士,乾嘉学派代表人物。菩提寺数度废而复兴,到了乾隆时,更有几个腐僧六根不尽,将寺田变卖殆尽,私吞挥霍,致使菩提寺再次陷入困境,梵宇几成瓦砾一片。钱大昕家住望仙桥,相距菩提寺约十里许,从小就跟随大人经常往来安亭,并常常跑去菩提寺小憩。他通过长时间的细心观察,深切了解到菩提寺寺僧的生活虽然极其艰辛,却还义无反顾地甘于寂寞和清贫,信念执著。尤其是看到经过住持高僧遂修的不懈努力,三十余年如一日,戒行清苦,节衣宿食,到处化缘,不仅修复寺庙,还将曾被变卖的寺田一一赎回,使菩提寺得以再度振兴的艰辛历程,深深感叹道:“吾观公卿士庶之家,不数传而第宅荡废,求其遗址,澌灭无有;独浮屠之居,亘千百载规模如昔时,以是知像教之力诚大且远,而绍承衣钵又多贤子孙之功,讴概诃为小果置弗道哉!”感于“遂修之勤于斯寺”,因而“不可使后无闻”,于是欣然命笔作《重修菩提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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