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站起身来,向雕鹗飞走的方向望,看到它已落到对面松树的尖梢上,那尖梢好像承受不住它的分量,向下沉沉地弯着头,并且像秋千一样在微风里来回摆荡,每次它摆向摄影师的时候,都会气势十足地“嘎嘎”地大叫,在这叫声中它的高高立起的一对耳簇羽和两只橙黄色的大眼睛仿佛是一种醒目的警示标志。它叫了一阵子后,开始在静默中向这个方向望,好像并没有冲过来的意思,摄影师抓住这个机会仔细地察看雕鹗巢和周边的环境。看上去,巢非常简陋,只是崖下一块稍微突出的岩石下方可以遮风挡雨的一小块平地,雕鹗在那里稍稍向下挖了挖,便是一个巢了,里面没有用树枝、树叶或其他东西铺垫。巢里有3枚卯,直接产在巢内比较干燥的土坑里,大小如鹅蛋,只是更显浑圆一些。摄影师用手轻轻摸一下,上面还有雌雕鹗的体温。就在摄影师欲抬手时,他猛然间感觉身后有一大的黑影向他罩过来,他下意识地蹲下去,左后有一股冷风呼地吹过去,伴着这股冷风是一阵急促的类似于敲击桌面的叩嘴声,雕鹗在他头上方约3米多的地方飞扑而过,很显然它已经发起了对摄影师的攻击。摄影师忙乱中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树枝,胡乱地向空中挥着,雕鹗第二次俯冲着滑过他的头顶,然后又第三次滑过他的头顶。摄影师挥舞着树枝时,它抵近至距摄影师不到40米的崖壁石窝上站住,一双黄澄澄的大眼睛像一对温暖的灯泡照向他。摄影师直起腰身,盯住这家伙,既不敢动,又不敢下撤,双方互相对视,持续僵持着,这样过了足有10多分钟,雕鹗才“嘭”地抖开大翅膀飞走了,摄影师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雕鹗这回飞过小河后,一直飞过落叶松林的顶部,消失在松林后面的山谷里了。放松下来的摄影师回过头再去观察巢,才发现在巢的外部边缘,有一大堆像动物粪便一样的条状物。摄影师细致地察看这些雕鹗独特的排泄物。雕鹗吃食有自己的一套办法,一般是将猎物——例如老鼠——撕成块或整只吞下后,靠特殊的消化液在消化道内消化,再将消化不了的毛发和骨头挤成丸状或条状从嘴里呕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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