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像对应天象四季、十二月、三百六十日来解说人体的生理构成,对于古代中国人的严肃意义,决不是今天的人们可以领悟的”①。而恰恰是因为这种“难以领悟”,使得我们单纯站在今天看问题的角度上,很难理解古人所论“身体”的全部内涵。本书第二章中以中医学身体中的肾为例,分析了以式图为代表的早期宇宙时空观和以阴阳五行为代表的成熟的宇宙时空观对肾藏象理论构建的影响,以及这种影响在《黄帝内经》中的体现。本书第三章中,论述了在理学太极思想的影响下医家寻求人身太极,以身体中之命门比附于太极,目的便在于阐述古人通过对自然时空和社会规律的观察,来理解和重构自身的“身体”。
再如,古代中医学作为方技之学的一个重要分支,“身体”的建构必然受到诸如房中、神仙等当时普遍社会知识思潮的影响。而通过体验“气”在体内的变化以了解“气”的场所——“身体”,是房中、导引、行气等方技之学常用的方法。所以,可以想象,中医学对身体的认识也必然受到这种思维方式的影响。除了通过粗略的解剖认识来了解身体,也通过对体内之“气”或者说是活着的生命功能的体悟,来推究和理解身体的内在构造。但是这种方法在今天却时常被“科学”地批判、误读,甚至是删除,因此,要了解传统中医中“身体”的建构,就必须结合当时社会思潮中的“研究方法”。源于这种理念,本书第二章中,以肾为例,论述了房中、导引、行气对肾间丹田位置的重视和阐发,这对中医“身体”中肾藏象理论的构建形成起到了很重要的奠基和促进作用。本书第三章中,探讨了房中、导引、行气、道教内丹术等对命门学说得以形成的奠基和促进作用。
2.明辨:身体的主体与阐释身体的方法
不同的医学体系中,无论是“身体”的物质结构,还是“身体”所呈现出的动态功能变化,都是很相似的。但是,受不同文化背景的影响,不同医学体系在阐释“身体”结构与功能时所应用的方法却存在很大的差异。就中西医学而言,甚至是天壤之别。简言之,不同医学体系中“身体”的主体很相似,但是阐释“身体”的方法却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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