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犯河北,一直驰横七八百里,攻到定州并陷之,前后坑杀百姓近十万人,掳掠百姓无数。听到狄仁杰亲自率领大军到来,默啜方才退军北还。经此一役,此人声势更加大振,拥兵四十万,据地万里。其他各个游牧民族纷纷依附于此入帐下。
武则天为了追求边境安宁,只好立李显为皇太子,却不知默啜只是以此为借口,从此更加轻视周武。前年再次发兵侵犯陇右,杀百姓无数,掠唐朝诸监饲养的战马万匹扬长而去。并在今年正月,进犯盐夏二州,再攻破石岭(今山西阳曲北),继攻并州。看到太原城高大坚固,易守难攻,加上听说武则天又开始调兵遣将,才主动撤回去。王子鹤又说道:“王都尉,你可知道默啜汗王有好几个兄弟?”
王画再次点头,默啜在家中并不是长兄,长兄是骨咄禄,也是一个雄才大略的人物,以七百人建帐起家,创建了一个偌大的突厥汗国。大前年,骨咄禄病逝之后默啜才继承汗位的。
说到这里,王子鹤长叹一声:“其实,我们王家与突厥人也有一些来往,比如用我们大周的货物换取突厥人的牲畜、毛皮,因此与突厥人有一些暗中往来。”
王画继续点头,虽然唐朝与突厥不和,但是这些大家族还是与之暗中交易,互通有无,这是一件好事。
王子鹤说到这里,突然低声说道:“王都尉,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但你千万不可对别人说。”
“好。”王画应下。
王子鹤将他拉到一边,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孔黑子,确认他没有偷听才小声说道:“就像这一次默啜带着五万精兵,突袭太原城下,虽然退兵有种种原因。但我们王家也在里面起了游说作用。”
“哦?”王画吃了一惊,这算是一个内幕消息了。
“突厥人退了兵,可默啜大汗还有一个幼弟因为崇拜中原的繁荣,想见识一下,就留在了太原。因为承领了他们的人情,我们王家答应默啜保证他的安全。”
说到这里,王子鹤皱眉道:“但祸事就此来了,这个默啜的幼弟阿史那氏柯看中了我的一个侄女。说起来,我这个侄女还与你还有数面之缘。”
王菡?王画的脑子里嗡地响了一声。他已经理清了原委,阿史那氏柯定是无意中碰到王菡,向王家提出亲事的要求。王家的子女婚姻敝帚自珍,连皇室嫁娶都要考虑一下,怎么可能将一个子女嫁到“番邦”?
王画问道:“你们王家怎么说的?”
王子鹤一筹莫展道:“王都尉,你不是不知道,我们王家怎可能答应这门亲事?但阿史那氏柯在我家里撒起泼来,并且扬言道,今天他要与我们王家比武,在他带过来的十二个武士当中挑选五人,与我们王家所有勇士中最勇敢的武士比斗,比赛五局。他若输了,以后见到我们王家的人,从太原到小海,都将王家的人当做贵宾相待。如果赢了,立即将某那个侄女带走。”
话到这里一顿,王子鹤继续道:“这件事本来是无理取闹,但某的二哥在盛怒之下,答应了他。你应当知道了,我们家中也有一些武士。这场比拼对我家而言,看似很占优势。如果真如他所言,对以后我们王家的产业,将大有帮助。”
王画再次点头。
王子鹤的脸色却沉重起来:“虽然昨晚老祖宗昨夜责怪了我那个二哥一顿,但已经约战了,只好今天早上进行比斗。可没想到早上阿史那氏柯又发生了变卦,说要在马上比斗,结果第一场比斗,我们家族的一个勇士,只是三回合,就被对方斩于马下。”说到这里,王子鹤停了一会儿,等到心理反应平息下来,又说道:“看来我们王家还是低估了这一次阿史那氏柯带过来的武士。”
王画道:“这事情的确棘手,带我们前去看看吧。”
王子鹤犹豫了一下,心中也担心比试的结果,开始在前面带路,不多时几人来到一处操场,这也就是王家子弟平时练武的地方。
现在场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场地左边大约几百人,这是王家的人了。此时,一位王家老者正站在武士中间说着什么。王画还看到王菡,坐在那里,脸上表情发呆,显然也是吓着了。
场地的右边,是一群胡人,穿着半汉半胡的服饰,这些人无一不是长相野悍,一看就知道全是剽悍至极的武士。更因为天气热了起来,这些人半捋着袖子,露出有常人小腿粗的胳膊肘儿,越发让人看了心生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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