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的回响 回响的空间：日常生活中的建筑思考》：
从不同稠密度的油渍和灰尘的角度去获取空间体验，就成了一种现象学上的空间感知。结构理念是将空间分解为不可再简化的封闭体系，一个由独立元素及其组合形成的体系。与之相反，现象学的观点激发我们从世界是由众多因素共同作用而达成平衡的角度去展开想象。基于对空间的这种认知，在建立感知与功能之间新的关系过程中，常规的身体势必将被重新解读。我们与扫帚之间，通过相互作用可以彼此互相适应，比如，手将扫帚弯曲到什么程度，扫帚因弯曲可能释放的能量，以及它能把灰尘扫到多远等等。通过每次扫的动作，不断调节，使得这些关系达到最佳的平衡状态。只有那时，身体借助扫帚才能成为这微妙系统中的一部分，去发现和干预像灰尘这样的微粒现象。另一方面，使用刺耳的吸尘器会使这一切都立即消失。用吸尘器打扫其实是吸尘器在控制身体。
从这个角度看，打扫这个行为为我们提供了一个仔细观察环境及其现象的恰当时机，同时也触发了一种全然不同的空间感知。事实上，每新搬一处，我们总会从打扫新的、陌生的房间开始。然后，与打扫之前相比，房间会呈现出细微的差别。也许这与亲自打扫和接触事物后所获得的安全感有关。然而也可以说，在清洗过柱子、拖过地板、擦亮玻璃窗之后，你查看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和缝隙，一种全新的空间感会从身体的感知中萌生。这一定可以引向第三种空间性，类似于亨利·列斐伏尔所谓的“空间实践”。它既不属于设计者的“表象的空间”，也不属于使用者的“空间的表象”。打扫的概念让我们更清晰地理解这类处于不同体系的空间，它不同于生产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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